朝歌文坛《淇园笔会第三卷》
个人文集 - 朱莉娅 - 一棵桑树
一棵桑树
作者:朱莉娅  加入时间:2014-7-14 17:08:12  

 

一棵桑树,长在小区大门五十米处。一开始,过往的行人并不知道这是一棵桑树,直到它零零落落地结出了一颗颗小小的果子,在春风暖阳里不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浅笑。

 

一个采桑叶的女人说:“如果它不结桑葚,谁知道它是桑树呢?现在好了,可以摘一些叶子喂养儿子的蚕宝宝。”

 

几个孩子攀爬在桑树并不高大的枝杈上,摘果子。“好吃吗?”我问。“又酸又甜,好吃极了!”一个孩子说。我半信半疑,伸手摘下一颗红了半边的桑葚,放进嘴里咀嚼,一股粗糙的野草的味道,是大自然朴素而寻常的气息。我摇头说:“不好吃啊。”孩子争辩道:“那是你没有找到好吃的那一个呀!”

 

没过几天,这棵低矮的桑树上连一枚果子的影踪都寻不到了。不仅如此,树上还垂挂着一根根折断的枝条,整个树冠像跑累了一样,四仰八叉地对着天空大喘气。

 

因为它结了一些指甲盖大小的既不饱满也不甜美的果子,人们才知道它是一棵桑树。然而没有等到果子成熟,就被猎奇的心和手摘下枝头,一并糟践了它的枝和叶。

 

如果这棵桑树长在荒僻的山野,一定会长得高大粗壮一些。当它结出满树紫红的桑葚,也不会有人惊讶、艳羡和打扰。和风细雨中,一群群飞翔的鸟儿在枝头跳跃、歌唱、啄食,睡在落叶下的昆虫引颈翘望,等待果熟蒂落的喜悦。

 

这棵桑树的命运告诉我们,如果你是一棵结果子的树,就不要长在人群密集的闹市,你该到寂静的密林深处,悄悄地生长,默默地酝酿,那花香的甜蜜,果实的丰腴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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